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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医大师梅国强:中医或许还有人获诺贝尔奖
时间:2017-10-19 10:58来源:未知 作者:adminzx 点击:

  人物简介

  梅国强,1939年生,湖北武汉人。全国伤寒名家,教授、主任医师,湖北中医药大学博士生导师。曾兼任广州中医药大学博导,曾任湖北省重点学科(现升为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重点学科)——伤寒学科学术带头人。多次获、省级表彰,今年6月,他被评为“国医大师”,这是全国中医领域最高荣誉。

  对话背景

  78岁的国医大师梅国强,仍坚持在一线行医与治学。

  9月15日,湖北中医药大学举行开学典礼,梅国强给新生致欢迎词,他鼓励大家做“剑客”、“奇才”。既为剑客,就要敢于亮剑,方为忠勇之士;既是奇才,就要勇于创新,以继承为基础,以创新为动力,方为明达之人。

  这也是梅国强一生的写照。

  其父为乡村名医,其学则师从湖北医林名宿洪子云教授。虽然如此,他却不墨守成规,曾结合经方和时方创制柴胡蒿芩汤,治疗某些外感高热有佳效,也曾大胆用药救下重病孕妇。

  虽然年近八旬,但梅国强仍坚持每周出诊4次,坚持带学生临床实践,其余时间则整理医案,一刻也不愿意停下来。他这一生追求“无愧”二字,即无愧于学生,无愧于病友。

  学中医必读《伤寒论》

  记者(以下称“记”):我们在一些古装剧里经常听到“伤寒”这个词,很多人也常把伤风感冒当做伤寒,这样的认知在您看来准确吗?

  梅国强(以下称“梅”):《伤寒论》是中医学第一部临床专著,其方可治疗多种疾病,发展到今天《伤寒论》已广泛应用到多个医科,比如心血管病、脾胃病、肝病、肾病,小儿科,甚至妇科等,伤风感冒只是里面的一颗“小芝麻”。

  最早的《伤寒论》刻在竹简或木牍上,成书迄今已有1800多年,历代注述不下1000多种。可以说,每一位作者都推动了《伤寒论》的发展;每个学伤寒的人心中,都有一部继承前人又融汇了自己心血与智慧的《伤寒论》。

  记:在伤寒的定义和研究上,中医和西医有很大区别。

  梅:西医的伤寒是伤寒杆菌感染引起的一种病。中医的伤寒并不是某一个病种,而是六经辨证论治的理法方药,现代中医运用这个原理,广泛运用于各种疾病治疗。比如成都眼科名家陈达夫老先生著有《中医眼科六经法要》,就是六经辨证与眼科五轮八廓辨证的有机结合,疗效卓著。

  记:有人说,中医的最高境界就是学懂伤寒。是这样吗?

  梅:有些人不理解,为什么1800年以后还要学《伤寒论》?中医经典书籍必须深刻学习,其中《伤寒论》的研究者代不乏贤,因为临床应用效果好,被历代注家所推崇,是中医学的必读经典之一。建议有志从事中医学的人,第一步要熟读《伤寒论》;第二步勤于临床实践,跟着老师去学;第三步再深化,不断用自己的思考和智慧去发挥《伤寒论》。

  中西医不必有门户之见

  记:在治病救人上,您怎么看待中西医各自的优势?

  梅:中医的诊疗方式,还是望闻问切。西医各种检查设备也并非西医学的专利,中医学也可以用。我们可以把这些检查,视为对中医四诊的延伸,比如体内有癌症,有结石,又没有症状,眼看不见,手摸不着,而做了相应的检查就知道了,这不就是四诊的延伸吗?根据四诊及其延伸结果回到中医辨证论治上来,这不是很好吗?因此不必有门户之见。中西医各自发展,优势互补,符合国家方针,也符合科学发展观。

  记:中医和西医哪个更强的争论由来已久,您怎么看待?

  梅:无论何时何地,中医在我心中就是伟大的,一辈子都学不完。现在有些批评中医的人并不懂中医,认为中医学不能数字化,就不叫科学,显然是不对的。例如,之前中医用青蒿以煎剂为主,属热提取,对疟疾的疗效不稳定。而屠呦呦严格按照晋代《肘后方》的记录,用凉水浸泡,然后绞汁喝掉,以治疟疾。屠呦呦从中悟出这是冷提取法,并不断加以改进,制成青蒿素,挽救了几百万人的性命。

  科学与不科学,就看你有没有能力捅破这层窗纸。在我眼中,中医还有很多这样的迷局等待突破,我相信总会有贤达之人去捅破窗纸,因此今后或许有人可能再获一个诺贝尔奖。

  无愧病人是一辈子的坚守

  记:您擅长治疗一些急重症,这些病往往来得比较急,行医生涯中有没有遇到特别危急的时刻?

  梅:年轻时我做过一些急诊工作,老了后看重病还是有的。记得1976年,我带学生到麻城开门办学,曾遇到一名发高热不退,下利脓血频繁两天的急性菌痢患者,而且患者已怀孕8个月。当时我压力很大,当地距县城有100多里,若把孕妇抬到县城治疗约需两天,后果不堪设想,推辞的话,又恐失两命。最后我还是决定接诊,用白头翁汤加行气理血,其中白头翁、生白芍都用到了30g,这是以前从没用过的量,当天晚上我彻夜难眠,惟恐有失。所幸患者母子平安,现在想来还心存余悸。

  记:医学研究是一个不断质疑与求证的过程,有没有遭遇过不理解?

  梅:1981年,我在病房工作期间,曾诊治过一例急性皮肌炎患者,弛张高热39℃到40℃不退,遍身红疹,奇痒微痛。患者拼死拒绝激素治疗,我用清热解毒法为他治疗了一个多月,没想到病情依旧。有人告到院领导那里,说我拿病人当试验品。我每夜都查阅中医文献,后来悟出用桂枝汤加减治疗,但桂枝汤是温性药,而病人红疹满布,高热不退,我有些担心,恩师洪子云支持了我的想法,病人住院93天后终于痊愈。如今,这名病人育有一子,都很健康。

  记:行医中难免直面生死,您现在每周至少坐诊4次,为什么如此坚持?

  梅:无愧于病人,是我一辈子的追求和坚守。但作为医生,我既“无愧”又“有愧”。“无愧”是自己已经尽到最大努力去救治病人;“有愧”则是自己知识面只有这么宽,不可能治好所有的求诊者。

  记录整理医案2万余份

  记:洪子云教授曾教诲您:“当医生无非两看,即白天看病,夜间看书”,您现在还在坚持看书吗?

  梅:当然。尤其是碰到一些疑难杂症时,任何年代的书籍都会翻阅,只要有效,就兼收并蓄。有的现代病症在古书上找不到,就要动脑子,方法或在书本之外,原理仍在书本之中。

  记:中医在古时多为家传,您出自中医世家,而现在的大学生很难有从小耳濡目染的机会了。

  梅:我父亲是个乡村医生,我1956年初中毕业后,由于家里兄弟姐妹多,读不起高中,先在武昌医学专科学校(原武昌医士学校)学西医,后被保送到湖北中医学院。每年寒暑假,我都侍诊于父亲,旨在初步得到感性认识,主要还是师从洪老,既学理论,又学临床。

  不实践不可能学到真本事,老师是学生的引路人,又是从理论到实践的桥梁,还是教你如何配钥匙的巨匠,因此学校教学就应在加强临床实践环节狠下功夫。

  记:据说您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,坚持记录医案到现在。

  梅:上世纪80年代的两千多份病案是我复写而成的。有些病例非常有启发性。1991年,我的研究生,看病人把病案带走觉得很可惜,就复写病历保存原始医案,得空就进行分类整理,现在已共有2万余份了。这些原始医案是很多硕士、博士的论文或毕业论文源头,更是对中医学术的一种传承。